The Sixth day and a half day

 

 

在耀眼的光線直升上頭時,屋內的氣溫明顯升高許多。

雖然四周的是雪,但還是太悶熱了。莉莎無奈的想著並隨手拉起長大衣的連身帽,企圖抵擋住一些陽光。

 

大概有三個鐘頭了吧?

羅伊獨自前往另一邊時間應該有這麼久了,不曉得是否會照顧自己。而自己這邊也是一樣,自從羅伊邀約小麥一起回東部時,他就一直很安靜的窩在牆角抱著膝蓋,除了偶爾對著手中的相片輕聲呢喃著。

 

放下透過準星的視線,莉莎用著半蹲的姿勢退回屋內。

 

「姊姊?」小麥突然看見莉莎將打開的罐頭遞向自己。

 

莉莎往小麥旁邊坐下,握著槍身後習慣性的把槍的前托抵上肩上並一把將罐頭塞進小麥的手中。「餓了吧。」莉莎看著小麥猶豫不決的表情,但肚子餓的咕嚕聲出賣了他。

 

這反而惹來莉莎的輕笑聲。

臉瞬間轉紅的小麥,抿了抿嘴,似乎在為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而生氣。

「這些食物雖然都不怎麼美味,但吃久就習慣了。」莉莎收起笑聲催促小麥趕快吃。

 

「大姊姊───」在莉莎的注視下,小麥緩緩的扒了一口罐頭肉後,聲音細微的叫著莉莎。

 

「您們對我這麼好……真的很感謝」小麥緩緩低下頭,停止手上的動作,「難道不怕我是您們的敵人嗎?

 

敵人嗎?小麥的髮絲擋住了他的神情,猜不出是真是假。

莉莎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這是個蠢問題,你知道嗎?」莉莎無所謂的反問著。

 

小麥不解的搖了搖頭。

 

「就算你是敵人也好,當地居民也好───」莉莎伸手揉了揉小麥凌亂的頭髮,

「哪個都不重要了。」

 

其實莉莎是有點想笑的。小麥對〝敵人〞這個字彙是認知多少?

是指偷藏大量槍械的共犯?

還是指當初想偷走身上存糧的孩子?

 

「诶?」小麥有點訝異的眨了眨眼。

 

莉莎自然的收回手,仰起的嘴角未曾放下過。

看似十幾歲來著的孩子,能問出這種問題,也算厲害了。

要是眼前這孩子真的是自己想找的目標,當然也可以立即抓了他,逼迫他承認所有的口述並加以制裁。

但相反的,若不是目標,卻又因他自己提出〝敵人〞時,難道他就不怕因為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而被不知情的軍人掌握中而被迫行刑逼問罪刑嗎?

還是抱著相當程度的覺悟才提出這問題?

 

雖然莉莎想問,但那些問題也只是默默的在內心想著。

 

「如果」小麥收回訝異的神情,「我的出現妨礙您們或是困惱的話,我會乖乖的離開的。」他別過頭,再次讓自己的頭髮遮住眼。

 

啊,儘管是否真假的言語

此時的莉莎還是默默的將他歸類在〝只是想偷走存糧的孩子〞。

 

莉莎稍微吸了口氣,「然後繼續在這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嗎?」莉莎決定不在與小麥對視,因為太苦澀了。自己也是一樣,不喜歡孩子流淚。

 

 

果然,細微的吸鼻聲,讓莉莎不自覺得皺起眉頭。只要閉上眼,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戰場上的恐懼與孩子們的哭聲,這多年來都是擺脫不了的噩夢。

 

漸漸的,她開始不喜歡哭聲。想必,另一個人也是。

 

「別哭了。」莉莎吸了口氣後,稍微整理了情緒。「既然你想活下去,就得去拼命啊

 

她仰頭,隨意的將頭髮枕在身後的牆上,緩緩的說道:「儘管如此,當那個〝笨蛋〞牽起你的手時,就不會拋下你了。」

 

 

 

〝所以,在這期間,就拼命的活下去吧。〞

 

 

 

 

 

~~~~~~~~~~~~~~~~~~~~~~~~~~~~~~~~~~~~~~~~~~~

 

「啊,痛死了。」終於鑽進木板夾縫中的羅伊,舉起手臂拉了拉被鐵釘扯破的柚子。

 

大概也離開他們有三個鐘頭,應該沒問題吧?

將莉莎獨自留在小麥身旁,可能安全但也存在著危險。

畢竟小麥的底細仍還沒全部查清,這讓羅伊難以太過於信任。

就算是個孩子及幾天相處之下,還是得保持緊戒。

 

但,想歸想,說歸說,仍放不下需要幫助的人阿

 

 

太溫柔了。〞

這是莉莎在前幾次的聚會中對著自己發牢騷的字句。雖然莉莎的說這句話時,是酒醉狀態就是了。

 

羅伊在繞過屋內中間的大石塊後隨意的找了點亮光處,再次翻開這幾天不斷被擠壓對折而有點殘破的記事本。

 

簡單的畫下這邊的地圖,圈起之後又打叉。表示這附近沒有任何屬於〝任務〞的目標。

 

回味性的翻回前幾頁,從第一天出發前就開始偷偷記錄的字跡顯的窘迫,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當下自己像個要遠足似的孩子,多久沒能跟莉莎單獨出遠門?想想還真是有點愉悅

 

略過中間幾頁不重要的筆跡後,視線落在與小麥的一天遇見的簡易地圖。

雖然在紙上被畫了個叉,但羅伊還是在這備註著〝找到了小男孩〞。

 

羅伊沉著臉,闔上記事本後塞回褲兜,躍上樓梯後向上爬時不小心稍微分心了些而被斷裂的木條劃傷了手臂。「嘶──」他低鳴了一聲,用力的按著被血染紅的柚子。

 

頓時,附近傳來腳步聲。

緊急之下,羅伊翻了個身,背部往牆上貼,定身傾聽。

 

伴隨著腳步聲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聲音而是低沉粗獷的男聲。

 

「運氣真背。」低沉的聲音似乎在抱怨,「想說逃到這地方可以找到什麼吃的。」

 

仔細聆聽空氣所傳來的聲音,可以猜出那個男人正踢著地上雪堆中的小石子。

應該在一樓附近周轉。羅伊繃著神經,稍微探身然後依靠著圍牆上的破洞審視著樓下。

 

不出所料,樓下有兩個男人,一個較為壯碩另一個則是高了點,但看起就是弱不禁風。

 

「別抱怨了,這只會讓肚子更餓。」身高較高的男人,嗤之以鼻的悶哼著。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但面部表情倒是沒什麼改變,隨興的將右手插進褲兜中,用著左手的小指掏了掏耳朵,「話說,不久前在這附近我有看見一個小孩和一個像女人的身影。」

 

即使待在樓上,但這句話仍一清二楚的被羅伊聽見。

!!!...」羅伊皺起眉頭,餘悸的咬著嘴唇,腦中的聲音正嗡嗡作響並不停的思考著他們口中的對話。

 

?小孩和女人... …

 

倚在樓上的羅伊,因壯碩的男人的聲音漸漸變小所以只能聽見前言

 

「嘖。被發現了嗎」羅伊氣憤自己的大意而用力握緊拳頭。此時,卻只顧著想著趕緊與莉莎和小麥會合而忘記自己正倚著易碎的磚瓦

 

一個用力,〝匡啷。〞

細粒碎石,不約而同的落下並在石塊與鐵管上敲出聲響。

 

在驚訝之下,羅伊拉回思緒旋即退回屋內,隨後伴隨著男人的吼聲加上一記槍聲。

 

「嘶───真糟糕的發展… …」羅伊悶哼著反射性的拉緊手套。聽著繁雜的腳步聲,似乎離自己的所在位越來越近。

 

… … …

 

「嘖,被老鼠跑了。」

 

突然出現在門口並對著屋內舉槍的男人,不悅的抱怨著,用槍的握把敲著牆壁。

 

「嘛,跑了也正常。」隨後才出現的高瘦男人沉沉的開口,將視線落在屋內的某個角落,「不曉得哪個傢伙那麼衝動。再怎麼笨都知道要跑。」

 

收回槍的男人悶哼著,橫著眼。卻不經意察覺到某樣東西而仰起嘴角,「反正」他仰起的尾音顯得有些興奮並朝著羅伊剛停留的位子上,用鞋底稍微蹭著殘有數個小血滴的沙土。「還會在遇到這隻鼠輩的吧?

 

站在門口的高瘦男人終於將視線移向蹭著的沙土的他,慵懶的將雙手插進褲兜,便一臉無趣的忽略他,「怎樣都好,我要先去找吃的了。」發出嘖嘖的聲音,撇過頭轉身就走。

 

「喂喂至少擺出〝有點興趣〞的表情一下啊

 

 

 

聲音漸行漸遠,待在沒聲音後,羅伊才推開身上的木材和殘破的帆布。

揚起的塵土惹得羅伊輕咳著,邊揮了揮瀰漫在空氣中的塵土邊撐起身子,視線則是落在剛被蹭混的沙土,乾固的血跡和淺色的沙土混和出不協調的對比。

 

謹慎的挪著身子倚上牆邊,從門口稍微探頭,確保人已離去後再退回屋內。

透過屋內的窗口看向一樓的情況,意外的,底下的雪沒有新的足跡甚至沒發現任何身影。

 

從一樓到二樓的時間不必花太久,只是這棟樓要前往二樓的樓梯損壞的嚴重,上來得花點時間,但下樓的話就簡單多了只要找好落點處就行。

 

「看來他們還在這樓層啊」羅伊悶悶的碎唸著。這下不能輕舉妄動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先行動再說吧,羅伊盯著窗戶外的平台一會兒後決定從窗口下去,要是從正門出去與他們直接面對面就太冒險了。

 

翻過窗口後,蹲在平台上,稍微找個積雪較厚的落點,直接躍下後翻了個滾。

 

喘息的時間根本連一秒都不到

意料之外的事,讓羅伊心神未定的覺得從窗戶離開這個決定不知道是好是壞。

 

說好的話,是利於下樓方便,不用繞過層層破碎的轉瓦及斷裂的樓梯。

而壞的嗎?

則是───

 

 

〝匡啷!〞鐵管的敲擊聲與槍擊的清脆聲,兩著交織出不和諧的聲響。

 

 

「他到底煩不煩啊。」羅伊迅速撐起身,大步的逃離這裡。

 

 

逃跑的過程中,身後約響起了三次的槍擊聲。

怎麼閃躲,在緊急的情況下想保持冷靜也並非簡單之事,只能交給戰場上的經驗與身體本能去判斷。

真是諷刺啊,多年前的戰爭經驗竟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一逮到機會,羅伊躍上瓦堆中,踏上半層樓高的樓層中後差點往後倒。旋即扶上牆沿撐住,身體的記性真是個好東西,羅伊不禁苦笑的想著。

邁上二樓時羅伊沿著走廊的窗戶俐落的躍進屋內,刻意的繞了路,企圖拖延時間。

 

其實要知道他們有沒有跟在身後是個很簡單的事,多虧他們之中有個大嗓門。

講話什麼的,似乎不控制音量。

 

看來,就只是個體型大卻不用腦的笨蛋而已。

相對之下,另一個人羅伊就較為警惕。

安靜的外表下似乎能看透一切,對於剛躲在帆布中的自己來說,他與那個〝笨蛋男〞出現在門口幾分鐘,他那看似〝無所謂〞的視線就落在自己躲藏處幾分鐘。

 

又從屋內的另一邊窗口往外跳,走廊上坑坑洞洞地上的磚瓦也因羅伊的重量及動作而搖晃或散落,刻意往前穿過幾個隔間後再次溜向斷層間然後躍下,回到一樓。

 

雖然待在樓層中活動比較利於自己,但對於一心只想拉開距離的現在來說,那太費時了。

 

待在一樓的羅伊抬頭看著樓上部分的塵土少數落下,而落下的塵土正顯示出自己目前已經甩掉他們的追查。「搞什麼啊───」羅伊靠著牆壁用力的喘著氣,「怎麼看來我比較像逃犯───?

 

羅伊抬起手臂擦著停留在額頭上的水分,也不管潔白的柚子已被染黑,隨手捲起袖子。但也瞬間皺起眉頭,他壓根忘記自己另一隻手臂還掛著傷口。

 

 

咯吱 〞細微的聲響,吸引了羅伊的注意。

有人在雪地上走著,而且步伐很輕甚至還能優閒的哼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到底是吹什麼風?!運氣極差啊───

羅伊咬牙,沿著牆角慢慢挪動身子,設法利用垂落在柱子旁的木板擋住自己。

 

雖然安靜的將自己躲藏在裡面,但也僅能用小縫隙看見外面的動向。

 

漸漸的,哼歌聲與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羅伊在縫隙中發現是剛才較高的那個男人正停在離自己躲藏處有點距離前方,以及那朝著自己躲藏處凝視的雙眼

 

 

打或不打

 

戰場上訓練出來的迎戰念頭,瞬間浮現在腦中。

只是雙方沒任何動靜,僵直在原地。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冷空氣及無形的壓迫下,羅伊仍被這氣氛直逼冷汗。

 

 

「哈啊───」眼前的高瘦男人突然用力打了個哈欠後用力的伸了懶腰,「好餓──」他隨手揉了揉凌亂的頭髮後將視線移開,喃喃自語的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

 

 

… …」沒衝突是最好的情況,羅伊是這麼想的。

只是這樣的情況卻讓羅伊摸不著頭緒

就跟自己躲在帆布下的情況一樣,那個人絕對有察覺到什麼,但總是掛著毫無起伏的眼神與態度來遮掩事情。

 

 

看不透心思的,就是棘手的人阿

 

 

 

羅伊趁著沒人的情況下,回到莉莎和小麥所待的躲藏處。

 

只是,一進屋卻什麼都沒了

有的只是,一陣混亂及被丟散落一地的物品───

 

 

〝該死。〞

 

 

羅伊咬牙切齒的罵著自己。果然不能將她留在這裡,難道還有別的敵人?

 

還是說自己猜疑的事,真的成真了?

〝那個孩子只是個被利用的幌子?是個共犯?...又或者是待時機成熟,在下手?!〞多種猜疑在內心揮之不去,羅伊甩了甩頭,企圖甩開這無稽之談的想法。但也難免嘲笑自己太容易心軟了

 

 

冷靜拉回思緒後,仔細的掃視屋內所有的角落,雖然沒發現任何血漬之類的色彩而稍微鬆了口氣,但不見莉莎和小麥仍是大問題。

 

外頭的天氣又漸漸轉暗,冷風也跟的天氣轉暗的同時一起猖狂著。

抽出懷表確定時間〝四點四十三分有三十二秒〞。

 

天色越暗,想找人的機率根本是大海撈針。費心矜持的冷靜在時間的推磨下根本是笑話,羅伊用著僅存的思考能力,猜想莉莎他們會去哪,是真的被帶走的?還是為了躲藏而逃離這?

 

光在這猜想,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羅伊握起的拳頭,早就透露出自己的不安及氣憤。被塵土染灰的手套稍微混著一些血漬。

 

〝或許再次去找那兩個男人,不顧一切的逮捕後加以施暴逼問,可能是最快的方法了〞羅伊沉著眼簾任由自己的情緒陰暗了些,伴隨著仰起的嘴角。隨著氣候下降吐出溫熱的氣息在空氣中瞬間凝結成霧氣,為他增添更加危險的色彩。

 

 

就當作〝殺雞儆猴〞吧────現在僅存的,大概就只剩下這個想法。

 

 

不顧一切想再次遇上他們的羅伊,或許被龐大的不安及憤怒給矇了眼,毫不掩飾的走回早上自己拼命躲藏的地方。不時還嘲笑著自己,為何不在稍早些直接把他們轟了還比較快。

 

不自主的加快步伐,繞過轉角後,就看見不遠處正閃爍著微小的亮光不時還傳來那個〝笨蛋男〞的大笑聲以及孩子細微的呼喊聲。

 

 

 

〝皇天不負苦心人啊〞

 

 

 

羅伊讚嘆著,感謝上天聽見自己那迫不及待的祈願。

 

「真是令人反感的笑聲啊」他喃喃自語著。理智終於在聽見孩子的聲音後被磨的一滴不剩,任由自己滿腹的氣憤占據整個行動。沒確切證據,沒思考邏輯,一心只想擒拿那兩個人的口供。

 

寧可讓自己陷入危險也仍繼續前進的同時,用力的拽著手腕處的布料並仰起更危險的嘴角

 

 

 

只是───

在羅伊再邁出幾步後,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用力將他從憤怒的情緒中拉回思緒

 

 

羅伊──

 

 

伴隨著疼痛中也聽見熟悉的聲音正呼喊的自己的名子。

 

除了聽見自己的名子之外,身子也隨著手臂被拉扯的動作而被拖進空屋內。

 

或許是太用力的關係,雙方理所當然的跌坐在地上,「… …」而換來的先是輕微的悶哼聲後,彼此一陣沉默,隨後被緊抓的手臂也在幾秒內被放開。

 

莉莎?」羅伊或許是氣憤到失神的緣故而有點不能消化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帶著疑惑的語氣試探著,瞇起雙眼,試圖從這黑暗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眼前的身影沒有開口說話,但身影卻明顯搖晃了一下。正因羅伊突然伸手輕描著黑影的輪廓。

 

「請問您真的是笨蛋嗎」眼前的黑影突然緩緩的開口,聲音帶點低啞,無力。不排斥的讓眼前這個人觸摸著自己的臉龐。

 

是令人熟悉的聲線、熟悉的數落以及熟悉的身影

游移在臉龐上的指腹漸漸的向下游走,順著臉龐、嘴唇然後指腹輕柔的停留在下巴,隨之,收回手後將手臂環上她的腰部,將她納近懷中,故作貪婪的再她頸間找尋熟悉的氣息,甚至情不自禁咬上她裸露的肩膀

 

懷中的人吃痛的悶哼著,雙手抵著不斷接近自己的他。「太好了」羅伊突然停下所有動作,將臉埋進她的脖頸間,「太好了妳還活著太好了」羅伊不斷的重複著同一句話,似乎是在熟悉的氣息中找到安心。

 

被抱在懷中的她,將原本抵在羅伊胸前的雙手慢慢向上滑後圈起羅伊的頸部,將自己靠上,稍微收緊手臂。

 

 

 

「也謝謝您活著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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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嗯,這篇可能是我寫得最多的一篇"

而且~也寫得很開心(笑)

 

重點!!

後記這小篇幅裡~應該是沒什麼要補充了吧""(那還打後記?!)

哈哈,就是喜歡打嘛"

 

總之,很開心閱讀到這的朋友們 (鞠躬)

那麼晚安了。

 

2018 / 05 / 20    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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